我见到的周向阳

更新: 2021年04月27日
【明慧网二零二一年四月二十四日】二零一九年五一节过后,具体日子已经记不清了,在经过无意义的流程性的上诉以后,我被转到了滨海监狱。很怕,很茫然。

第一个星期是面墙站着,被隔绝开一切视线,周围充斥的也都是包夹的声音,他们在观察我。

没两天来了一个新的队长叫王刚,之所以记得他的名字是他在电我的时候变态一样叫着——“我叫王刚,你给我记住了!”

他召集了所有的犯人开个所谓的“见面立威会”。我是所谓的新入监的“新收”,来的晚;因为不被允许抬头,只能听到他在台上大叫:你们法轮功跟共产党是对立面,也就是跟我是对立面!喷他!我低着头斜眼睛向后面看去,有狱警走近一个坐着轮椅的人,向他脸上喷辣椒水。那个人大喊:法轮大法好!

回来的路上我的包夹就给我讲说,那个人叫周向阳。周向阳告诉包夹说,现在的辣椒水越来越没劲了。

新队长安排包夹给我大量的奴工劳作任务,他们要开始“熬鹰”,想转化我,而我抱着狡猾的心态想要拖过或躲过。也藉由干活的机会,我有机会观察周围的事并直接见到了周向阳。

我们不被允许抬头,一直得低着头,抬头就被打。抗着被打,我细细的看了周向阳。他方脸上带着方的黑框眼镜,透过眼镜有极有力量的目光。

每天早上,周向阳被他的包夹搀扶到轮椅上,然后直接推到囚犯工区中观察室的角落。因为他一直在绝食,所以不跟我们一起进食堂。

我在早饭后也被带到工区开始打扫卫生,借由机会可以凑近他身边。我们能够急速简单小声的交流一下。那时他给我说:“别转化。”我回答他说:“放心,我没问题的。”

有时他会跟我说:“多背法。”我只能羞愧的跟他讲说:“师兄,我还不会。”

如果我在打扫厕所的时候碰着他被包夹带到厕所,我就打口哨吹“普度”或者“法轮大法好”的曲调给他听来感谢他。再后来,每次他来厕所这边我都被清场,直到他离开。

这样又三四天之后,我的劳动强度变得更大,每日的劳作时间也变成二十个小时。我开始精神恍惚,但也全凭着一口气顶着。上厕所借着小便的时间我都能眯个三、五秒,乃至被包夹踹醒。周向阳看到了,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说:“别配合他们。”我回应他说:“没事,我顶得住。”

又过了几天,他们开始打我。我熬不住了。周趁着我到他身边干活,迅速给我说:“放下常人心 得法即是神”[1]。

再后来,开始了“视频学习”的晚课。播放视频的是对周向阳包夹的人。他对我说:再坚持坚持,很快过去了。我用力的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感激。

这样前后一共二十来天,我受不住了,答应了包夹要转化。包夹和狱警打胜仗的一样去和其他的法轮功学员宣扬,就这样周向阳知道了我的情况。

我在晚上值夜的时候,他坐在床上。等我经过他门前,我看见他坐在那里,就贴近铁门去看他。他见到是我,右手握着拳头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然后拇指压着小指伸开中间的三根手指,比划着发誓的手指,目光炯炯的盯着我,摇了摇头。我眼泪立刻就流下来了。我冲他也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他见状后就低下了头不再看我。

我被所谓的“转化”后,相应的自由了一些。因着对他有亲人一样的依赖感,对他观察的多一些。

第一次看他穿着内裤下床洗漱,见到他的两条腿瘦的吓人。我意识到他可能是严重的营养不良甚至没有气力能够支撑他长久的站立。那时候已经是六月初,监狱虽然还凉,但其他人单衣单裤的情况下,他依然是棉衣棉裤棉鞋,就像身体不能产生一点热量。没有人搀扶的时候,他是一小步一小步的慢慢向前趟着走的。

他没有再跟我讲过话,只是有时会盯着我看。他的眼神特别有力量,被他盯住看就好像被人用力推一下,即使是我背对着他,我也能感觉到他在看我。

没多久,听到我的包夹给我讲说周向阳的包夹人因为转化工作不力,要给他换更厉害的,而且是四个。

这样直到端午节。端午节过后,监狱在一监区专门建了个转化班,我被转了过去。后来六监区的狱警与一监区的狱警做交流,我正在旁边干活。一监区的狱警问六监区的:什么时候给周向阳转过来?六监区的说,他不会过来的,谁也动不了他,他过来怕会让这边不稳了。

注:
[1] 李洪志师父诗词:《洪吟》〈广度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