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冤狱 進病房
一進监护室,我傻眼了:四个月前,丈夫去看我时,还好好的,现在怎么这样了,完全脱相了,瘦骨嶙峋,象死人一样。女儿大声喊:“爸爸,妈回来了,你睁眼看看。”他强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似乎笑了笑,又闭上了。我的眼泪夺眶而出。以前高大帅气的丈夫现在已经看不出模样了,只一条被单罩着私处,全身挂满了各种监护仪器,自己不能呼吸,靠呼吸机喘气,不能说话,不能吞咽,只能鼻饲。我一下子懵了……
医生跟我讲丈夫的病情,我什么都听不清,大脑一片空白。孩子领我出来,看到两个大姑姐,我嚎啕大哭。女儿说:“爸爸已经昏迷二十多天了,后事都准备好了。”我哭的昏天黑地,理智不清。那冲出监狱、重获自由的心情和眼前的一切,反差大的让我无法接受,一下子陷入了绝望:抱怨、委屈、怨恨、争斗,什么念头都上来了,甚至想放弃修炼,什么也不信了。
回到家里,家中的一切让我心酸,特别是绑架我的恶警那狰狞的面孔在我眼前挥之不去。女儿说,“警察勒索我们很多钱,还顺手把家里的一万块钱偷走了;我爸在家昏倒,脑袋摔了几个口子,颅内出血,脑部感染,血压40,血糖38,已是糖尿病综合症,肺部感染,省城医大不敢去,怕扔在半路上,只有在当地维持,靠呼吸机维持,不能吞咽,气管切开了,生命危在旦夕。咱家这种情况,只有我公公、婆婆帮忙,我都承受到极限了。”听到这我的心凉透了,恨自己不争气、不理性,多次被迫害,被非法劳教,被非法判刑,可想而知丈夫该怎样的承受;现在重症监护,每天也只有十几分钟的可探视时间,也如在大狱一样啊!
那时的我完全是个常人了,跟傻子一样,陷入怕失去丈夫的情中,不能自拔,完全没有了理性,情急时只想找当初绑架我、陷害我的恶警拼命,豁出去了:你不让我好,我也不让你活!几年来在监狱里,学不到大法,过去学的几乎都忘了,我终日以泪洗面。
当地同修听说了我家的情况后,纷纷前来帮我发正念,用师父的法提醒我:要理性,不要魔性,主意识要强,修炼人在魔难面前不逃避,用正念解体旧势力的干扰和迫害,按照师父告诉我们的去做:“但是不管怎么样,师父是不承认它们的。你们也不承认它,堂堂正正的做好,否定它,正念足一些。我是李洪志的弟子,其它的安排都不要、都不承认,它们就不敢干,就都能解决。你真能做到,不是嘴上说而是行为上要做到,师父一定为你做主。”[1]“师父明示:坚修大法心不动 提高层次是根本 考验面前见真性 功成圆满佛道神”[2]。他们提醒我,丈夫的情况与我的心性会息息相关的,我不修心性,他的情况也不会好转的。咱们得整体提高,整体升华。渐渐的,我有了正念,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医院准许探视时间不到的时候,我就抓紧时间学法,尽最大努力用师父的法把自己脑中的思想业力和负面思维往外赶。当学《转法轮》学到:“有人问我:老师,你怎么不把这个清理了呢?大家想一想,如果我们在修炼这条路上把障碍全部都给你清理了,你怎么修?就是在有魔干扰的情况下才能体现出你能不能修下去,你能不能真正的悟道,你能不能受到干扰,能不能坚定这一法门。大浪淘沙,修炼就是这么回事,剩下的才是真金。”[3]师父还讲:“到一定时期还给你弄的真不真、假不假的,让你感觉这个功存不存在,能不能修,到底能不能修炼上去,有没有佛,真的假的。将来还会给你出现这种情况,给你造成这种错觉,让你感觉到他好象不存在,都是假的,就看你能不能坚定下来。”[3]
我好象第一次看到师父的法一样,被深深的震撼了。我跪在师父的法像前,失声痛哭:二十一年多,风风雨雨,讲真相救人,做了那么多神圣的事,闯过一次次险难,没有师父的看护,我可能在马三家监狱都回不来了。面对眼前的关、难,我怎么竟然不信师、不信法了呢?好危险啊!那不是我!是旧势力想用这种魔难毁掉我!把我拽下来!我清醒了:对不起,师父,弟子错了,魔难面前,不该生出怨师父没管我的恶念,不该萌生放弃修炼的念头;我一定归正,求师父加持我,清除我脑中的邪念,我要在师父看护下渡过难关,也只有大法能救我丈夫。这世间,我唯一能求的,只有师父!
我求师父:丈夫不能走!这些年亲朋好友、同事、同学、社区邻居、熟识的人等,通过我俩讲真相得救的不少,走進大法修炼的也很多,如果他就这样走了,对周围的影响太大了!失去丈夫的悲伤,我会慢慢平复,毕竟是修炼人嘛;可是那些可贵的众生 ……我哭的不能自已……
我认真学法,发正念,也利用每天十几分钟的探视时间把师父的讲法用mp3拿给丈夫听,想唤醒他的主意识。一位同修利用探视时间進去给他大声背了上面那段师父的讲法:“但是不管怎么样,师父是不承认它们的。你们也不承认它,堂堂正正的做好,否定它,正念足一些。我是李洪志的弟子,其它的安排都不要、都不承认,它们就不敢干,就都能解决。你真能做到,不是嘴上说而是行为上要做到,师父一定为你做主。”[1]
这真的唤醒了他的主意识。这一幕在他清醒后说,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是大法弟子”了。病房里的医护人员也都知道我们是法轮功学员。
他过生死关 我过心性关
同修们都盼望丈夫尽早离开重症监护室,以便加大力度帮助他。但女儿不同意,医生也说最好的药都用了,呼吸机撤不了,没办法出重症监护室。
那时的丈夫主意识好象不在了:他不认识我。因为气管切开,不能说话,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用笔交流,他写道:“元神离体。医护人员都象警察一样时刻监视着我,往我身上注射大剂量胰岛素和拉肚子的药。”他看到“医生用棒子打某某(指我),对某某下狠手。”有一次他用笔写:“追悼会已经开完了,开两次了。”
主治医生看了看说:“你不是还活着吗?”他写:“就这么神奇!”每次探视,他都表示:“这里的医护人员往我身上输的药都是要害死我,他们都跟警察一样在监视我。”他总是重复这样的话。我和同修都感到是另外空间的邪恶烂鬼想弄死他,丈夫自己在重症监护室说不定会出什么事,还是转到普通病房吧。难行也得行,我自己坚定正念。
十五天后,求医生给丈夫撤了呼吸机,转到普通病房,家里找了个护工帮我。 可是不到一周,丈夫又发烧了,成宿成宿的咳嗽,我根本无法休息,累得我头昏眼花,难受的实在是挺不住了。而且刚刚有点意识的丈夫又反常起来,时不时的拿出画笔,写几句侮辱我的话,什么“老丑,象个癞蛤蟆。”那个护工看他对我这样,也奴大欺主,端着丈夫的手写,叫他骂我、羞臊我:动作迟缓,目光呆滞……在全病房的人面前羞辱我、刺激我的心灵。本来刚从“牢”里出来,就怕别人瞧不起,没想到一直相濡以沫的丈夫竟这样子对我,我的虚荣心、自尊心受到了极大伤害,被抛弃的失落感强烈到要爆炸!那种酸楚让我无法平静,抱怨、委屈、不平衡全上来了,心灵上的痛苦,精神上的压力,身体上的不适,我彻底崩溃了。强忍着眼泪,心想,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此念一出,不到两个小时,丈夫就死过去了,被发现时,他的嘴唇都紫了。我一下子惊醒了,我这一念之差,造成了后果,被邪恶钻了空子。我大声喊:“师父,救救我丈夫啊!师父,我错了,我不该有这恶念哪!”我喊着丈夫的名字:某某某,你快求师父救你啊!医生护士一阵忙活,还没有接上氧气,丈夫又活过来了,又被送進了重症监护室,又上了呼吸机……
半夜,躺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我想起师父在《洪吟》〈苦其心志〉中的诗句,在心里向师父道歉:弟子不争气,又让师父操心了,弟子一定好好修自己。
十几天过去了,丈夫写字要回家,还是那些话,这里的医护人员都跟外面的警察一样监视他,输药都是要害死他;追悼会都开完了,等等。可是导尿管、气切管、流食管等等管子都戴着,怎么回家呢?弄不好会送命的。我这些不正的念头不断的往上返,我就不停的往外排,求师父为我们做主,丈夫都不怕了,我怎么还想这想那的。我把可以撤掉的管子请医生给撤掉,回家了——医生让我们后果自负。
随着丈夫主意识渐渐回来,新的矛盾又随之而来。一向体贴温顺的丈夫变的急躁刻薄,不高兴时指责我这不对、那不好;大便下不来就骂我,拉了满床又埋怨我,干燥时用手给他抠也不乐意,时而要打我……我又一再想起医院病房里他和护工对我的羞辱。我跟一位比较了解我的同修哭诉,她说:“好事啊,帮你去夫妻情呢。”我想了想,还真是:我太执著丈夫了,从十八岁认识他,二十二岁定亲,二十四岁结婚,当姑娘时在娘家没得到的宠爱他给我了,如兄似父;他曾经是那年我们市的高考状元,我对他从佩服到喜欢到爱慕到依赖,太怕失去他了。
师父说:“无论你认为再大的魔难,再大的痛苦,都是好事,因为你修炼了才出现的。魔难中能消去业力,魔难中能去掉人心,魔难中能够使你提高上来。无论你是出自于为救度众生,出自于为证实法,或者是出自于为个人的修炼提高,魔难是一样的,不会因为你觉的我是在为大法做什么、我是在为救度众生做什么,这个魔难就应该让路。”[4]
师父的法让我豁然开朗。就这样,这次剜心透骨的割舍、刻骨铭心的经历彻底唤醒了我,让我认清了我这么多年都没有意识到的强烈执着,并且轻松的去掉了。感谢师父的慈悲安排和苦度!
师父慈悲 大法超常
出院时,医生说:“你丈夫的吞咽功能已经丧失了,他只能靠流食维生。我们试过多次确实是一口水都不会喝,流食管和气切管就这样戴着吧。”言外之意是维持不了多久。我心里没底,但我想我们是大法弟子,我有师父做主,我只要师父的安排。尽管这几个月丈夫四次出现昏死状态,但都过来了,我相信奇迹一定会发生。
回家后,一天我和丈夫商量想撤掉气切管,他点头“行”。我大胆的把气切管撤了。其实那是专业医护人员才能做的事,我现在都想不起当时我是怎么做到的了。我不停的求师父加持我们。结果四、五天左右,气切管处长好了,丈夫能说话了,我们全家高兴极了。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丈夫叫我把他抱起来坐着,他突然大声唱起了神韵歌曲《人生何为》:“历史长河浪千重 百朝文物不相同 风云豪杰知多少 一堆黄土伴英雄 轮回转生何时穷 长空万里为何宏 人生辗转为等法 得法回天上苍穹”[5],唱的泪流满面,告诉我一定跟师父回家。我更是感恩泪流──丈夫终于苏醒了。
我问丈夫,医生说你不会吞咽……,没等我说完,他就坚定的说:“吃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我会吃饭。”我惊呆了,“那咱们可以把流食管拔掉了?”他说行。拔掉后,我端着一碗米糊喂他,丈夫竟奇迹般的喝了下去,一口都没呛。我们激动的热泪盈眶,心中充满了对师父的感恩,无法言表。
从生命迹象消失,到靠呼吸机喘气,从元神游离到彻底苏醒,从气管切开重症监护到现在一切基本正常,丈夫这起死回生的四个月,日日夜夜,反反复复,我们亲身体悟了什么是“修在自己,功在师父”[3],亲身见证了师父的伟大慈悲和大法的超常。没有师父的看护,丈夫怎么能活过来?!历经魔难,方知什么是“佛恩浩荡”[1]!那天,当我第一次陪丈夫慢慢走下五楼到外面散步的时候,邻居、单位领导、亲友都感到惊讶无比:太神了!不可思议!医生也觉的这是个“医学奇迹”,是“大法神奇!”
丈夫现在每天都在抓紧学法、背法,有时还力所能及的帮我做些证实法的事。
结语
为什么我刚出监狱就要经历这么大的魔难?冷静下来一想,修炼哪有偶然的事呀。这里边固然有作为大法弟子的丈夫自己应该修去的人心执着和要提高的因素(这些另文再谈),但回想起来还真的是我自己的执着心招来的:狱中的艰难使我身心疲惫,快出狱时,我竟然没有想出去后应该怎样抓紧时间好好学法,修好自己,弥补损失,讲真相救人,跟师父回家,却盼望着回来后跟丈夫一起去农村老家过安稳的日子,有房有地,“采菊东篱下 悠然见南山”,远离城市喧嚣与邪恶的迫害。多么严重的执着啊!真是无颜以对“正法时期大法弟子”的称号,能不被旧势力钻空子迫害吗!
感谢师父没有放弃我,慈悲的看护着我,我才能跌跌撞撞的度过了难关。每忆至此,我都泪流满面,这是无限感恩的泪,是一个不争气的弟子悔恨的泪……现在我只有不断的学好法,修好自己,多救人,才能不辜负师父的慈悲苦度!
在此借明慧窗口,也感谢一直以来同修们的关心和帮助,谢谢大家!合十
注:
[1] 李洪志师父著作:《二零零三年元宵节讲法》
[2] 李洪志师父著作:《精進要旨二》〈见真性〉
[3] 李洪志师父著作:《转法轮》
[4] 李洪志师父著作:《各地讲法八》〈二零零八年纽约法会讲法〉
[5] 李洪志师父诗词:《洪吟三》〈人生何为〉
English Version: http://en.minghui.org/html/articles/2019/12/26/18123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