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炼以前就不喜欢政治,连电视新闻都不看,对政治、经济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刚开始,同修开玩笑的问我,是不是连德国的两个最大的党派SPD和CDU都分不清。现在一下子要负责新闻报道,要学习的东西、做的功课很多。而且因为每个星期都必须出刊,这一版又没有什么现成的稿件可以用,必须自己动手写,所以工作量很大,压力很大。但是倒过来说,也正因为如此,我被推着,成熟的也很快。
当然,要做这一版新闻,靠我一个人是不行的,必须一些人一起写稿子。这下,问题出来了:人手紧,每个人的项目都不少,时间分配上、个人工作重点等都存在一定的冲突。尤其当最初的热情渐渐演变成日常工作的时候,加上其它项目越来越多,于是一些人不再参与写稿子,做这版的人手就越来越少。二零零九年一月开始,德国新闻又增加了一个版面,由其他同修挑头负责组稿,我来最后编辑、排版。不过,两三个星期后,这一版也全部归我负责了。
压力越来越大,工作量越来越多,人手却越来越少,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陷在做事里,疲于应付。心理承受好象到了极限,对同修抱怨重重:为什么他不按时交稿;为什么她这么没责任心,答应的事情竟然会忘记;她做了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提高;她也太差劲了,这样的稿件怎么能用,不是糊弄我,增加我的工作量吗;他也太糟糕了,基本的数据都会搞错……我对同修很不满意,几乎所有的稿件都必须大幅改动,甚至重写,而且大部份时候因为不信任同修,只好自己动手写。我觉的非常苦,非常累。
直到有一次开编辑会,一个同修谈起她向内找的经验,我才如梦方醒。几个月来,我的眼睛完全盯在别人身上,一点都没有向内找!就象小道修炼一样,一味的吃苦,不知道重心性的修炼,结果修炼上几乎没有什么進步。真惭愧,那一次我才深切意识到,做报纸实际上是修炼,我们所遇到的一切都不是偶然的,很多事情的表象背后有我们要去的心。就象闯关闯不过去的时候,其实是因为心性需要提高了,心性提高上来,就不会在一个层次上徘徊那么长时间了。有了这个警觉,我开始学着遇事找自己,排除事情表面上正确与否的障碍,努力挖掘我自己隐藏很深的执著心。
做新闻时间长了,我从不懂到懂,知道的比较全了,显示心也悄悄膨胀起来。有一次,有同修对我的版面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我很不乐意,找出一堆理由,坚持我的观点。再去问第二个同修,当这位同修也说出同样的意见时,我却很痛快的接受了。这时我意识到自己有问题了,为什么两个人说的话一样,我的反应却这么不同呢?我不自觉的认为自己比第一位同修懂的多,所以有凌驾于其上的优越感,即便她说的有道理,也不愿意面对。而第二个同修经验比我丰富,专业知识也比我多,所以我就能接受她的建议,我不是针对他们说的话的内容,而是把我自己的人心掺進去了。
还有编辑同修稿件的时候,当我不抱着谦逊的心去做的时候,有时候就会很轻易的把同修用了很多心血写的东西都改掉,甚至给改错。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之后,我知道珍惜同修的工作了,修改编辑工作依旧,心情、效果却不同了。当我发现同修有错误时,不再是一味的抱怨、指责,而是善意的给指出来,提醒同修。结果我发现这个同修有進步,那个同修也有提高,我不需要那么大幅度改动稿件了。
上个月的欧洲法会前,德国邮件组里关于收音机的讨论也给我很大启示。因为我不需要翻译器,所以就觉的邮件组里关于这方面的讨论挺浪费我的宝贵时间的。后来看到一位同修在邮件里,非常详细的介绍了这个东西是什么,在哪里买,要买什么样的,为什么。我一下子感到很惭愧,我看到了同修的耐心和善心。反思自己,我理所当然的认为,写媒体文章嘛,就应该遵循一定的格式,就应该自己去查找网上相关文章,就应该准确等等,同修的做法跟不上,我就不耐烦,不肯多花一分钟去解释,多做一件事情帮助同修。我发现,其实我只要稍做改变,不是让同修适应我,而是我去主动配合同修,很多问题就根本不存在了。
两个版面的任务看上去很重,但是其实也早有周密安排。当这边人手紧张或我状态不够好的时候,就有同修主动问我是否需要帮忙,主动提供稿件。这么长时间以来,同修们一直默默的配合,我真的是从心里感谢大家。
我觉的,做报纸是一个挺辛苦的工作,因为要长期坚持,而且不能拖延,比如说每个星期是什么时候印刷,就是什么时候印刷,不会因为我一个人没有做完就会把时间错后。所以压力是很大的。我非常荣幸能够参与这项工作。当然师父对我们的要求其实是很高的,无论从专业性、还是贴近生活、内容丰富等方面,我们的报纸还面对着更大的挑战。
谢谢师父。
谢谢大家。
(二零零九年德国法会发言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