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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菲: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收看我们新一期的「侃侃而谈」漫谈党文化节目。那么今天我们请来大家比较熟悉的章天亮先生作嘉宾,今天要谈一个有关「斗争」的话题。
金然:我们先看一个场景,再回来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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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工地现场。老板走进来,东看西瞧地察看。)
老板:小丁啊,小丁。
小丁:哟,老板来了。
老板:有什么事儿吗?
小丁:没事儿,老板。不过今儿来了一家装修公司,找了咱们房东了,咱房东说啊, 人家做那个地板价格啊比咱那便宜。
老板:什么?刚毙一家又来一家。你跟房东说,这个地板我们只收成本费,就说我说的。
小丁:哎哟老板,这不白干了嘛。不过人家那家公司啊,还想跟咱们谈一谈,还想跟咱合作呢。
老板:有什么好谈的!小丁!这是“你死我活”!想跟我斗,告诉他们,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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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天亮:刚才那个场景反映出一个人的思维方式,就是解决问题是靠斗争,因为共产党夺取政权之后,一直给人们灌输一种“斗争”的思想,比如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八亿人口不斗行吗?」…
它一直在对人进行这种斗争思想的教育,所以还有很多中国人到现在一旦想要解决问题的时候,他就会想到强制、镇压、搞运动、不管是对人、还是对自然都是这样的。
方菲:您能不能还是举一个例子来说一下,我想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对您刚才提到的「斗争」那些词儿,可能已经没有印象了。
章天亮:可以举例子。比如说,我就讲讲中共跟自然的斗争,因为中共它一直在讲要“改造自然”,比如:它做了很多、很大的工程,比如说「围湖造田」、「辟草造田」,它做了很多这样的工程,比如“填海造田”,做了很多改造自然的工程,在内蒙古它就做了这个工作叫「辟草造田」。
内蒙我们知道原来是草原,是由上千年,各种各样上千种不同生物组成的,这样一种平衡的生态圈。共产党去了之后,它为了要把这个地方变成能够种地的地方,它就放一把火之后,就把这些东西都烧掉了。
你知道那个地方是上千年的植物不断的腐烂,东西溶到土壤里面去,土壤是非常的肥沃,你只要撒上种子之后,你都不用施肥、不用管它,一年之后保证是大丰收,因为它土地已经肥沃到那种程度了。
但是你要知道它对生态的破坏造成严重的水土流失,因为庄稼没有固定水土能力,一旦下雨一冲,或者说大风一吹,表面的这层土壤很松,一旦冲走之后,那个地方就变成沙漠了。
所以说共产党在内蒙搞这种造田的运动,尽管是在几年之内可以有很多的粮食产量,但是那个地方三年之后就会变成沙漠了,造成严重的生态破坏,造成了沙尘暴,现在沙尘暴吹进北京,沙漠离北京只有五十公里了,很大程度上跟共产党在内蒙所做的生态破坏有很大关系。
金然:这还真是。原来在北京的时候我记得顶多是有风沙,是到国外以后才听说有“沙尘暴”,看来是每一年都在恶化,但是我觉的这个事情,是不是应该属于科学决策的问题,跟「斗争」哲学有什么关系?
章天亮:你刚才谈到这个问题,让人感觉到好象是科学决策的问题?因为我们只是举了一个例子,但是你要知道共产党解决所有问题思路都是这样的。
不管是对人、还是对自然都是一样,是因为有一句话叫「哲学是科学的科学,是指导科学的科学」,表面看来是一个科学的问题,其实是因为它背后哲学思想的问题。
所以我想,共产党它这种思维方式跟中国传统文化完全是相反的。在传统文化中对自然叫作什么呢?「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就说人和自然是一个和谐的关系。
共产党它讲的是马克斯主义出现之后,对于科学的指导,对于社会的指导就是“改造自然”,所以它在解决问题的时候,它基本上是采用这种斗争的办法来与天斗、与地斗。
在1998年的时候,长江发洪水我们印象都很深,那么当时来洪水的时候,就是按照中国的思路来讲,四千年以前大禹治水的时候,我们就知道洪水来的时候,就应该疏导不能采用堵的办法。
但是你知道共产党抗洪,它一定是扛着麻袋、人墙,甚至炸沉卡车和轮船去把那个口堵上,它完全采取堵的办法,其实今天我们并不是为了要谈洪水的问题,或是谈内蒙的问题,其实我们谈的是解决问题的思路问题,比如说治理洪水的问题,你可以完全不采取这样的办法。
现在我们都看到长江修三峡工程,你不是经常发洪水吗?我就建一个大坝把你堵上,建一个大坝、建一个大水库把洪水吃进来,它采用这样一个办法,其实你可以完全用更省力、更经济的办法去解决,你比如说长江的问题、洪水的问题。
我只是举一个例子:从另外一个思维方式(思考)。长江的话,在中国古代有一句话,「中国自古以来有河患,无江患」。
方菲:什么意思?
章天亮:什么叫“河患”,黄河经常为患,指的是黄河,“无江患”指的是长江,长江它本身不是一条害河,它是很不容易发洪水的,为什么?有两个原因很重要。
第一:长江上游是四川,包括青藏高原那一带,它是有很大的原始森林,我们都知道森林可以涵养水源。当时在中共夺取政权之前,涵养水源的能力是四千亿立方米,在长江上游,上游不管怎么下暴雨,那个森林可以把雨水含住。
中共夺取以后由于它滥砍滥伐对自然的改造,造成涵养水源锐减到一千亿立方米,锐减了三千亿立方米,可是你知道这个长江三峡工程能够涵养多少水源?三百亿立方米,你要修十个三峡大坝才能把流失的水涵住,这是一点,涵养水源的问题。
第二点:长江中下游地区是平原,北边是江汉平原,南边是洞庭湖、所以这是什么概念?就是说我有一杯水,往杯子里面倒,这个很快就涨出来了,因为这个杯子底面积是比较小,但是如果我要把一杯水泼到地上的话,就是薄薄的一层,因为底面积变大高度自然变小。
长江中下游跟很多的湖都是沟通的,它跟洞庭湖水系和鄱阳湖水系都是沟通的,这样长江水位一旦涨起来的话,分洪可以把水泻到洞庭湖里面去。
洞庭湖很大,洞庭湖的湖水只要能挡几厘米的话,长江的水位就可以下降一米,所以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我要用洞庭湖去蓄水分洪的话,完全不可能酿成很大的水患,中国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都是分洪的。
共产党来了以后就是“围湖造田”,把那个土把湖都填死,然后造田甚至建城市,这样一来完全失去洞庭湖蓄洪的能力,所以洪水来的时候怎么办?它没有办法,只有堵这一条路。
因此解决问题的办法,如果你把建三峡的钱,拿去上千亿的人民币或几千亿的人民币,甚至达到120万至140万的移民,你把这个钱省下来到长江上游去造林,完全可以解决水患的问题,或者解决分洪的问题,但是它所想的方法就是堵的办法。
金然:但是我有个问题,比如说建坝的这个问题,你说是堵,但是建坝这个东西不是中国自己搞的,它也是从国外学过来的,我不知道在现在的情况下,在海外特别是发达国家,他对建坝是个什么态度,他们是怎么做的?
章天亮:实际上很多发达国家,他们经过几十年的社会辩论评估,甚至国会立法,实际上大家已经得到一个结论,就是建坝所带来的经济效益和灌溉效益,包括这个发电的效益,完全不足以抵偿对生态的破坏,和对移民生活的影响。
所以美国从1994年开始就再也不建坝了,当时国会辩论之后,决定美国从此之后再也不建坝,甚至有很多的坝是要拆掉的,法国和挪威都通过立法就不再建坝了。
其实对于人口问题,对于很多社会问题的解决,社会矛盾的解决,共产党都是用「堵」跟「镇压」的办法,我可以举一个例子,比如说“计划生育”,计划生育在中国属于一个国策,从1979年开始实行,甚至得到很多人衷心的拥护。
他们甚至说:中国这么多人口,如果不用共产党这种独裁的方法,铁血的手腕去解决的话,怎么可能解决计划生育这个问题,这是一个非常典型党文化的思路。用强制、堵、杀,它是采取这样的方法,实际上解决人口完全有另外别的思路。
我可以举一个例子,比如说,联合国有一个统计数据,中国自己也有一个统计数据,如果夫妻双方都受过九年教育的话,就是小学和初中教育的话,他的自然生育率可以降到2.13,两个人生两点一三个孩子,加上人口死亡率的话,实际上,人口就打平了。
如果夫妻双方都受过高中教育的话,生育率只有1.82;如果是大学教育的话,生育率只有1.11.换句话说,如果你要是办教育的话,完全可以解决中国人口的问题,完全可以不采用强制的办法。
我可以再给一个数据,如果你要是办教育的话,中国现在有从小学到初中九年教育的话,最贵的上学地方?北京,学费各种费用加在一块需两千元,中国有多少中小学生加初中生及小学生?一共是一亿人。
方菲:从小学到初中九年才需要两千元?
章天亮:但是现在只有一亿的适龄儿童和少年在受小学初中教育。中共一年公款吃喝多少钱?两千亿。如果你把这两千亿省下来,不要公款吃喝的话,两千亿可以解决现在所有小学初中这些人九年的义务教育。
中共把大量的钱投在什么地方呢,计划生育的“计生办”,就是所谓计划生育的办公室人员,中国现在有五十五万的计划生育人员,如果把他们的行政开销费拿出来办教育的话,完全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而且你要知道这种解决问题是一劳永逸的,就是当你的人口素质一旦提高的话,教育问题解决的话,你并不需要再有计划生育人员不断用暴力的方法去解决,而人口问题就进到一种良性的运转。
而你办教育让素质提高,对于你的国家发展前途是有好处的,但是共产党不这么想问题,它就是要杀,所以你经常看到很多“宁添十座坟、不添一个人”的口号。
方菲:上一次我记得跟横河先生聊这个问题,他也谈到一些很残忍的现象。这让我想起有一次我和一个人聊天,我们就谈到「六四」的问题,他也认为六四镇压是不对的,可是他说:到后来好象是不可收拾,那只能用镇压一个途径了。
章天亮:这里面有两个问题,就是如果你需要去动武解决问题的时候,也就是说你矛盾已经激化到这个份上了,不动武不行,假如说我们真的不动武不行,那就是因为你矛盾激化到这儿,这只能说明在矛盾激化到这一步之前,“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能说明矛盾不断在激化之前你没解决,那是长期累积的结果,之前你都没有解决,首先这是你的问题,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就是武力镇压最后的结果,就是会给社会带来非常深刻的撕裂的伤痛,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以力服人,服于一时;以德服人,服于一世。」我用暴力去镇压你的话,我只能让你一时不反抗,但是如果我用道德去感化你的话,这个才能得到真正长久的和平。
比如,我讲一个林肯的事情,他就是对他的政敌非常的好,底下给他办事的人都看不下去,就跟林肯说你对待你的敌人,应该消灭他。林肯就说,我把他们变成我的朋友,不就是在消灭我的敌人吗?
金然:我曾经见过有人提到法轮功“四二五”万人上访的问题,他说:法轮功上万人,都去中南海上访,这要不镇压还要镇压谁呢?他就是一听到,马上联想的就是,要镇压、堵住,要解决这个问题。
方菲:这就跟我刚刚提到那个人一样,他认为到后来不可收拾,就只有镇压一条路。
章天亮:其实当时朱镕基出来跟法轮功学员对话,最后法轮功学员和平散去,实际上已经通过对话解决了。这就回到共产党的这种斗争哲学,因为朱镕基实际上已经通过和平对话的方式解决了问题,但是最后江泽民还是要镇压,就是共产党整个一套斗争思想造成的,包括到今天,共产党对于很多上访人员都采用同样的思路 --「截访」。
方菲:这是一个最典型“堵”的办法。
章天亮:因为“截访”其实花的成本很高,他上访可能去国务院上访,可能去最高法院上访,或者最高检察院上访,甚至可能到外国使馆去,因为他实在是有冤没处诉。
中共就要花大量的钱,各级官员--省、市、县甚至乡都要派人去北京的几个可能上访的地方,花费大量的人员物资、车辆、通讯器材去截访,实际我们今天举了很多例子,不管是三峡、内蒙或计划生育等等问题,其实我们都不是为了讲这个例子本身,我们是讲解决问题的话,你不通过斗争杀人的办法,是有另外一种出路的,不要陷入党文化的思维方式。
方菲:观众朋友,非常感谢您今天收看我们的节目,我们也感谢章天亮先生。
金然:下次节目时间再见。
方菲: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