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山夜话:反省

【明慧网2004年6月18日】迪尼斯来诊所是因为浑身关节肌肉都痛,两只手腕连一杯水都端不起来。她紧皱着眉头,侧面看上去已象个老人了,其实她才45岁左右。

一般手腕痛与职业有关,所以我就很自然的问她做什么工作,她摇摇头说,这与手痛无关。

看见她的表情,使我想到中国有句话“泡在苦水里”。是说人活的很苦。两只似乎永远也流不尽泪水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你,叫人见了都心酸。

我打开病历看到她在一行字下重重的划了一条杠杠,“怕针灸,又不喜欢针灸”。我们彼此都沉默了。我心里明白,她是痛得走投无路才找上门来的,而这行字也告诉我,她那恐惧的心理。于是我半开玩笑的拿了一根耳针,0.5分长,让她看,只比她的手指甲宽一点,让她放心。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针就已经插進穴位去了。手腕進针后,我在她的百会又加了一根针。当我转身准备出去时,她说:“你还没有问我什么呢!”

“你有什么要说吗?”我反问她。

“我是痛的没有办法了,我找西医治疗,他们除了开刀就是X光,实在找不出问题时,就开一大串药,我被治得越来越痛……”

我很耐心的听她说完后,告诉她,“先别多想,试一试放松自己的肌肉,睡一会儿……”

过了几天,她那一片乌云笼罩的表情似乎放晴了一些,告诉我她的手痛好一些了,吃饭时刀叉也不掉到地上了。与上次一样,我又号号脉,看了舌象,手腕上两根针,百会扎深了一些,当准备走出房间时,她又把我叫回去,说:“别的医生总是问东问西,怎么你除了看我两眼,连话都没有呢?”

“你脸上不都说出来了吗?”我回答。

她把准备在嘴边的话咽下去了,默默的对着墙上那张一个修炼人画的观音菩萨的像注视了很久……

以后的治疗中,我发现她抱怨自己的疼痛越来越少,病状也逐渐减轻了,就告诉她,可以不用来针灸了,到这时她才对我说:“不知怎么的,自从来找你看病后,我天天做梦,且天天接着做就象放电影一样……”

“梦中,我是一个修炼人,在一个很盛大很庄严的法会上,我穿着一身贵重的袈裟,身旁一个捧着油罐的小和尚一不小心将油泼撒在我的衣服上,我立即大发雷霆,一边斥责他的愚蠢,一边后悔自己在这么严肃神圣的地方管不住自己。那张滔滔不绝的嘴里还将这件袈裟的价格有意夸大了许多倍,心里也恨自己为什么对这样的小事居然大做文章而忘了修炼人了脱一切之本。那小和尚被我骂的六神无主,就在地上跪下了,我心里觉得自己的可憎,但脸上又表示出自己的得意……”

第二天的梦:

“我又在一个讲台上连篇指责别人的过错,象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的从理论到依据把对方的观点驳斥的一无是处……而自己的意念中,又很清楚我不过是个口齿伶俐的假和尚。”

“现在我才知道——

这一辈子,那个曾经被我骂得下跪的小和尚,现在是我24岁的瘫痪的儿子,从生下他后,我的头发一片一片的变白,我的身体愈来愈糟,一切全为了他,却一直受他的不敬的回报,从背着他一直到推轮椅。现在他又高又大,我已经无力再推他了,我的两只手已经推到感觉再也不是自己的手的程度,又痛又麻,他还嫌我快慢不合适……这双手就像当年把油不小心泼到我的袈裟上那小和尚的手一样,它们不听使唤了……

唉,当初我如果对人不是那么刻薄、苛刻,今天我也许不会轮回到这种地步。”

我听她说完了,还如蒙在鼓里一般,心里想这不是做梦吧?也许我也得注意了,对人要宽厚哦!

(原载正见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