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历飞快地翻过。历史进入了公元2002年。
师父正法,弟子紧随,正邪较量鏖战急。“败物灭,光明显” (《洪吟--新生》)已在眼前。
2001年DC国际法会已经过去约半年了。纳诺在我的思想中已被淡忘。我认为他不会回洛杉矶了。
2月初,一个星期六的早晨。我们学法结束后,收拾了东西,正准备离开。可是当我起步抬头时,突然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在自行车道的对面:“啊,纳诺!” 我喜出望外,又是一个“从天而降” !我对他说: “过来,请过来!” 他迟疑着。
我向他走了过去,我们握手,互相问好。他看上去很疲倦,但精神状态尚好。他告诉我,刚到洛杉矶,是乘长途公共汽车来的。先来看一看大家。然后,他还要处理一下有关的事情。明晨,他会来炼功。
不管怎么说,纳诺的回来驱除了我心中的纳闷。而现在,我很想知道,我们分手后他的情况,他怎么又想到回洛杉矶。
第二天,纳诺果真来了。仍然没有什么话语,只是认真地炼功。
炼功完了,其他同修都走了。我和纳诺留了下来。他看上去比半年前健康,脸色有了点红润,衣着也整洁多了:一条淡咖啡色的棉质长裤、一件深绿色的短袖T恤、一双球鞋,都很新,而且很合体。他与普通人的外表已没有什么两样,“流浪汉” 模样已不复存在了。我思量,他的生活一定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看上去,他还是很忧郁。
我请他讲一讲他留在华盛顿DC后的情形。首先,他告诉我,他把我放在他包里的所有大法资料都派发了。然后,他说:
“我在DC待了几天,就想回洛杉矶,可是有一个声音却对我说:现在回去还不是时候。我犹豫了,就待下来了。又有几天后,在流浪汉集聚的地方(其实我不愿意与流浪汉在一起,他们抽烟、酗酒、吸毒,我不是这样,但我又无处可去)我碰到一个人,他来问我:有一份工作,愿不愿意做。他开了一家公司,他准备到周边城市去推销他的商品,需要人跟了他出去发广告。我暗呼,幸运!当即答应,并马上跟他走了。
我们在费城、纽泽西等城市巡回奔波。
工资虽然不多,但我总算有了点收入,期望可以从此开始过正常的生活。而你给我的回洛杉矶的车费,我一直没有花,留着回程。” 说到这儿,他有事要离开一下。
今天是星期天,我们暂时不必赶忙于另外的事情,时间比较从容。我就收拾了洪法用的东西,把它们装入车箱后,在我停车的海滨公园,我找了一张长椅坐了下来。
居高远望,海天一色。海风轻吹,迎面而来。树木花草随风轻舞。日出日落,潮涨潮退,一切看似平常。仰望高空,我不禁长叹:
万象万物,你们可知当今当代,为归正一个不正的世界而作出的历史上最伟大设计、最伟大工程、最伟大壮举;你们可曾感觉到,这看似平常的世界正处在被雷霆万钧之势摧枯拉朽、扫荡败物的伟大时刻中;一个新的、好的世界即将诞生?
万象万物,你们可知当今当代,千年难逢,仅此一缘,沐浴在主佛的浩荡佛恩中,幸福无比、无比幸福,应珍惜万分?你们是否记住“真善忍”,同化“真善忍”,这生命的唯一出路、唯一归宿……
感叹中,纳诺来了,坐下后,他接着原先的话题。
“我们在周边的城市辗转了大约四十多天后,就在九月九日,也就是纽约世贸大楼被袭击的前二天,我们来到了纽约。我的老板的公司开在纽约。九月十一日,惨案发生的时候,我刚好在大楼外面的街道上。开始,我听到一声巨响,我以为是地震,惊慌中,抬头一看,看到有东西从一座大楼上的窗口被抛了出来,我当是物件什么的,可是接着又有同样的东西从楼上的窗口被抛了出来,我仔细看,天啊,不得了啦,那些‘东西’ 原来是‘人!’他们从窗口跳出,身体急速下坠,最后,重重地撞击在地上。这是必亡无疑,惨相可想而知的。与此同时,我并看到有一架飞机穿入了另一幢大楼,火烟顿时滚滚而起。人们惊恐万状,哭喊、惊叫、逃跑、呆望、不知所措……大楼倒塌了。纽约笼罩在强烈刺激的烟尘之中,烟尘向四处扩散,到处是一片灰蒙蒙的。目睹这一切,我惊骇了、恐惧了。我似乎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瞬间即逝。” 当他叙述这些时,表情激动、仍然心有余悸。
我问他:“你是否真的有什么特别放不下的东西吗?”
“我特别想念我的两个儿子。但孩子的妈不让我见他们。他们正值少年,很需要正确引导,我要好好教育他们。根据我的经历,告诉他们,那些事能做,那些事不能做。我是他们的父亲,这是我的责任。” 他说这些时,心是沉重的。
“为什么孩子妈不让你见他们?”
“可能出于愤恨吧。但我会请律师。因为我有权利见我的孩子。”
“你跟孩子妈谈过吗?”
“谈过,但没有用。”
“你再试试看。尽量心平气和,善念对待。师父说:别人可以对我们不好,我们不能对别人不好。”
“想到我的孩子,我就难过。我回洛杉矶也是为了我的两个孩子。不过九一一事件以后,我已经看淡了许多。一切都随其自然。”
“作为一个修炼人,我们碰到的问题就是过关,就是考验,从中提高。”
“我知道。”
“多读《转法轮》吧,所有的问题都会从中找到答案的。”
“是的。”
“那么,后来呢?”
“后来,我又回到了华盛顿DC。因为911事件,我的老板在纽约的公司受了影响,他的计划中断,无法再雇用我。DC离纽约近,在那里我能找到暂时安身的地方。所以我想在那里呆些日子再说。神奇的是,我在那里碰到了一个法轮功炼功点,我很高兴。我参加了他们的学法炼功。一呆就几个月过去了。我是长住洛杉矶的,又想念两个孩子,我就回来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首先找一份工作。生活安下来再说。”
“是的,不管什么工作,先做起来,慢慢来。”
纳诺的景况已经得到改善了。纳诺还有事,我们的谈话也差不多了,就此打住。以后的几天,纳诺还是每天来炼功,参加星期六的学法。
大概一星期以后,我们炼完功后,纳诺告诉我,他找到了一份工作,在长滩市。每星期工作三天。此前,他在洛杉矶市中心租了一个房间。长滩市离他住的地方挺远的,但对于一个急需工作的人来讲,能有工作就好了,其他的问题,可以改变。他住的地方离我们炼功点也挺远的(乘车来回得花两个多小时)他不可能天天跑这么远来炼功了。但他表示,他不会停止修炼法轮功的。
从此,纳诺结束了流浪的生活。
纳诺在流浪中找到了大法,大法帮助纳诺结束了流浪。
后记:当我还在写此文的前部分时,纳诺还没有回洛杉矶,我亦不知道他的下落。我曾经遗憾,我将由此留下一个“悬案”。可是,在我写作的期间,纳诺居然回来了,于是,就产生了这最后的第五小节,致使全文有“头”有“尾”,圆满作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