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7月1日晚,我因发传单被科院路派出所抓走。同时抄家,搜查并没收法轮功资料。从此,家里电话一直被监控至今。
科院路派出所张所长说:“江总书记说话了:法轮功是X教,你们就是X教徒;怎么整都没有事,整死后拖出去埋了就说是畏罪自杀。”张所长和干警梁X每人各持一电棍,电我全身。问传单发给谁了。并声称:“你要喊,电棍就伸入你的嘴。”当时,我左腿被打伤,三个月后才好转。
我在派出所共呆了2天2夜。6名学员住在8平米大的地方。期间有人又去抄我家。
二、“法轮功太好了,早知道法轮功说的道理,我们就不会犯罪了。”
因派出所最多只能关押48小时,7月3日,我被转到刘长山看守所居留1个月。20多平米大的房间里面关押的18人多数是刑事犯罪分子:杀人犯、诈骗犯、强奸犯、小偷、贩毒分子。没有床,大家都睡在水泥地上。吃、喝、拉、撒、洗澡都在这一个房间里。
因为前面法轮功学员开创了看守所的环境,犯人们对法轮功学员都很尊重。监号长(犯人头)从不打法轮功学员。犯人告诉我:“我们天天看电视说法轮功不好。但我们看到你,我们就看到了真正的法轮功。法轮功太好了,早知道法轮功说的道理,我们就不会犯罪了。”
我在拘留所被关押30天后,于8月2日夜间12时被释放。
三、在家中也并非安全
8月中旬,3名功友来家看望我,事先打了一个电话被公安局监听去了,就有两位公安人员跟踪到我家。功友便从后院走了。他们问我那三人是谁。我拒绝回答。他们再三盘问,非要我讲出来。我说:“我回来,朋友来看很正常。我不愿给他们带来麻烦,一切由我自己承担。”他们审问了2小时。
警察XXX说:“你遇到麻烦了,跟我走。”我说:“那没问题。”我换了件衣服就上了他的车了。警察反而犹豫了,又下车了。我也跟着下车了。XXX打电话找千佛山派出所教导员来,叫我第二天去派出所报到。
我对派出所的人讲:“叫我把功友名字讲出来,绝不可能。如果你们认为我应该受到什么刑事处罚,尽管去做。这样你们可以向上面交差。”
我在千佛山派出所呆了33小时。问不出结果。最后就放人了。
四、被罚款万元、押送至“法轮功转化学习班”
10月26日,派出所通知我所在的学校,让其把我控制起来。
10月27日,千佛山派出所教导员把我送至郭店(距济南几十公里)“法轮功转化学习班”管理人员都是从派出所、武装部、检察院、区委和办事处等各单位抽调来的。管理人员对法轮功搞封闭管理。如被转化(写保证书和揭发批判),即可回家;否则,就判劳教三年。
学习班没有自由:不能学法、不能有大法任何资料。强制管理。与外界隔绝。每人交1万元(人民币),一期学习班三个月。如三个月转变不了,再交1万元,再办三个月。实在转化不了,送劳教所。我坚决拒绝被转化,于是开始绝食以示抗议。在此期间,派出所整理了我去劳教所的材料。绝食期间,一派出所教导员对我说:“你不吃不怕,以后把你送精神病医院。打鼻饲、灌流质、打针。”但是,六天以后,我们5人被送到医院打吊针。第九天,放回家。
五、“再炼,你的身子骨就撂在这里了。”
11月14日,我又被千佛山派出所抓去。没有经过任何法律手续,就送进济南市刘长山劳教所。检查身体时,一位老大夫问:“还炼不炼?”我说:“还炼。”他非常担心地说:“再炼,你的身子骨就撂在这里了。”
进到所里后,才知道:这里关了28个大法弟子。就在前一天,有一位弟子因炼功被打、被电。学员一起出去和平请愿,并绝食。劳教所找来了很多打手,把所有请愿的人都拉出去打、和用电棍电。有的被打晕过去了。强迫他们写不炼法轮功的保证。我也亲眼看到了他们被打、被电的痕迹。
我们学员每天坐在板凳上,不准相互说话。不准随便动。学员由刑事犯看守着。不准学法,不准炼功、不准交流。每周搜一次身。不准家人见面。不准通电话。学员每天所听到的只是干警的训话、看洗脑的电视,经常要写思想汇报。吃的是清水煮白菜。但是,学员们修的都很坚定。暴力和生活的清贫及自由的限制,都不能改变学员对法轮功坚定的信念。后来,干警们不得不改变对法轮功学员的手法。
六、精神折磨比肉体折磨更残酷
他们单独把我转到山东省王村劳教所。在我去之前,听到王村劳教所的名声很不好。为了坚修大法,我曾准备在那里承受比以往更加严酷的考验。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从总所、分所到大队,所有的领导和干警都在围着我转。生活上特殊对待,感情上极力拉近。(我当时并不知道加拿大正在为我呼吁)但在好似对我关心的幌子下,几乎是每天24小时一分钟都不离开地对我监视。
同时,他们找了一些“为做转化工作服务”的“学员”(特务),一天到晚轮番地“做我的思想工作”,说目的是通过揭批走出劳教所。他们美其名曰:“从法上悟法”、“往更高层次上修”。并声称这是天象的变化、老师的旨意。他们还讲出很多歪理邪说,与师父讲的“用慈悲去洪法与救度世人”完全背道而驰。
他们千方百计地误导那些不能看到新经文的学员走向邪悟。在轮番连轴转的疲劳战术下,我一时也被搞糊涂了。这种精神折磨比肉体折磨更残酷。在他们的“感化”、迫使和诱导下,糊里糊涂地按照他们设下的圈套录制了一些镜头。等明白过来一想,他们为了用这些镜头和“材料”编造迫害大法的“故事”,简直做的太阴险、太邪恶了。当然,我一时让他们钻了空子,造成了深深的痛悔。现揭发出来,以告同修与世人。
我现在再次郑重声明:他们在对我精神折磨下在劳教所里制造的一切所谓资料,全部无效。法轮大法是宇宙真理。我终生修炼法轮大法矢志不移。
在劳教所期间,我完全被封闭,并不知道外面呼吁的任何消息。只觉得他们对待我不同于其他学员。释放后才知道:可能由于国际舆论对中国压力太大,他们才决定释放我。但是,在释放我的过程中,他们花了大量的时间、动了很多脑筋、精心策划录制了一个让我所谓“转化”的片子,用以蒙蔽世人。
七、感谢加拿大各界人士、呼吁中国立即释放所有关押的无辜学员
我真诚感谢加拿大政府、外交部、众多议员、国际特赦等人权组织、诸多教授、新闻媒介、以及各界人士为我呼吁所做出的努力!没有你们正义的呼声,我不可能如此安全返回加拿大。
虽然中国方面迫于国际压力释放了我,还有成千上万的无辜的法轮功学员仍被关押在劳教所,遭受着非人的折磨;上亿学员被剥夺信仰“真、善、忍”的自由。我希望加拿大政府和人民再接再厉,继续呼吁中国停止造谣、迫害法轮功,立即释放所有关押的无辜学员。
仅在山东,据我所知,在王村劳教所共有九个分所关押着法轮功学员。三分所,关有男学员近400人;四分所,关有女学员近400人。济南刘长山劳教所关有男学员近40人;女子劳教所有女学员近400人。山东各地市的劳教所也有被关押的法轮功学员。
(2001年1月30日)
张昆仑先生,现年60岁。原山东美术学院雕塑研究所所长,艺术系教授。1989年来加拿大蒙特利尔研究西方艺术。在中国曾获多项国家、省级雕塑大奖;在加拿大曾获文化部长艺术奖学金。1997年荣获香港有关单位颁发的世界名人证书。
张教授于1995年获加拿大公民。1996年2月在加拿大得法。1996年4月,因接急电要回国照顾高龄老母亲,来不及办理签证,遂持中国护照回国。中国镇压法轮功后,张教授因坚持修炼法轮功,2000年多次被无辜关押,乃至未经任何法律程序罚款一万元、被判劳教三年。
在加拿大政府和人民的巨大努力下,中国方面于2001年1月10日释放了张教授。张教授并于2001年1月16日安全返回加拿大。